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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突兀的槍聲亂作一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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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突兀的槍聲亂作一團 (1)

曾銳思索一番後安排道:“磊哥磊哥!張封來了,你把他安排在我們自己人的位置上派人守著,但凡他有任何舉動,直接把他摁住咯!”

“明白!”那頭的葉磊很快應了一聲。

“呼!”

要是以往,張封並不會讓曾銳有多激動,但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足以讓曾銳如臨大敵。

連續幾次深呼吸,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以後,曾銳和易達一同走進了清泉酒店的宴會廳。

婚禮現場布置得美輪美奐,再加上整個舞臺的周圍都使用了大量幹冰,舞臺四周霧氣騰騰,宛若人間仙境。

隨著舒緩的開場音樂播放,嘴上說著不緊張的曾銳,實際上攥著話筒的手心滿是汗珠,緩緩登上了舞臺。

曾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道:“大家好,我是業餘主持人伍葉。”

“嘩啦啦!”

坐在大廳裏的大部分都是光年的朋友,隨著曾銳的登臺,也都極為捧場的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考慮到今天能來的,都是自己人,我們也不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按張鵬先生的要求,我們緊扣三個主題:簡言,簡行,簡潔!下面,有請我們的兩位新人入場!”

隨著曾銳中氣十足地宣布,穿著一襲白紗臉上洋溢著幸福喜悅的小珊挽著張鵬的胳膊,走向了舞臺。

在路上跑的,你要說多優雅那自然也算不上,舞臺底下吹口哨的鼓掌聲叫好聲那也是此起彼伏,整的可謂是相當熱鬧。

接下來就是婚禮的正常流程了,表白宣誓這些流程已經經過了數次排練,整起來自然是行雲流水。

原本還擔心自己緊張忘詞的曾銳,真當站在這個舞臺上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張鵬和小珊有情人終成眷屬,每一句活躍氣氛的調侃也是變得異常的自然。

不但沒有預想中的磕磕絆絆,反而是一氣呵成,不斷讓場下的賓客們報以熱烈的掌聲。

臺上的節目可謂是相當精彩,但是臺下就顯得有些暗流洶湧了。

原本就負責今天安保工作的葉磊,此刻就坐在張封的旁邊,眼珠子一刻不停的觀察著他,放在桌下的右手還攥著一把成年男子手掌長度的短刀,似乎只要對方有任何的異動,他就會第一時間撲上去。

而張封倒是一臉的恬淡自然,時不時配合著曾銳鼓掌,就把自己真當做了一個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一般,沒有表現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正因如此,葉磊也愈發的緊張。

當陽局長作為家長上臺致辭時,也將整場婚宴的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陽局畢竟是城北建設的一把,據說身後在七城領導班子裏頭也有一定的關系,在場的很多和光年關系不錯,但隨著外頭風聲傳出,光年大廈將傾,已經開始疏遠的賓客。

今天之所以還會過來,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搭上陽局這艘大船,同時也想看看光年是不是真的已經走向了末路。

倘若光年真的不行了,那借著今天這個機會要是能和陽局長搭上一定的關系,那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陽局長一通催人淚下的長篇大論下來,到底是專門作報告的,講的那叫一個感染氣氛。

說的小珊是暴雨梨花,就連張鵬都忍不住有些眼眶泛紅,尤其是說到最後一句:今後我的寶貝,就交給你照顧時,更是讓現場不少女賓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當陽局長走下舞臺,婚禮也進入了預定流程中的最後一步,由現場的服務生呈上酒杯與美酒,讓張鵬和小珊喝上一杯交杯酒。

“踏踏……!”

一名套著馬甲白襯衫,脖子上系著黑色領結的服務生端著餐盤向舞臺正中走去時,曾銳無意間瞅了一眼服務生的長相,瞬間汗毛倒豎!

胡典!這是張封出獄前,李梟手下最紅的馬仔,那名逃過一劫正被七城治保通緝的胡典。

變了臉色的曾銳,用耳麥語氣急促地向葉磊喊道:“磊哥,這個人有問題!馬上換!馬上換!”

“嘩啦!”

葉磊猛然站起,先狠狠地剜了張封一眼後,指揮道:“把那個服務生按住,換一個人端盤子。”

“晚了!”

面帶笑意的張封微微頷首,眼中那陰謀得逞的神色溢於言表。

“唰!”

只見走在紅毯上的服務生將餐盤往地上一摔,露出了右手上的那把仿六四,對著距離自己不到十米的張鵬果斷扣動了扳機。

“亢!亢!”

連打兩槍,而穿著緊身西服的張鵬活動不便,電光火石之間簡直避無可避。

“張鵬!”

曾銳一聲怒吼,將手上的無線話筒使勁砸向了那名服務生,身體朝著不遠處的張鵬就撲了上去。

兩人相距不過三五米,這個距離在平常總共也花不了幾秒鐘的時間,但是在此刻卻是格外的致命。

“咣當!”

被曾銳手中話筒精準命中頭部的服務生,仰面而倒,三名現場安保人員一擁而上,直接將其死死地摁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噗!噗!”

而在聽到槍響的第一時間,原本就面對張鵬準備喝交杯酒的小珊,身體本能的往前移動,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張鵬的面前。

兩槍打在小珊的後背,殷紅的血液霎時染紅了她身上潔白的白紗裙,整個人癱在了張鵬的懷中。

雖然在路上跑的這些大哥們,平日裏也沒少見著大場面,除了和光年關系相近的直接往舞臺中央靠攏外,其他人大多是抱著頭蹲在地上,深怕沾上事兒。

但還有大量的女賓啥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尖叫聲哭喊聲響起,現場完全亂做了一團。

“小珊!”

抱著小珊的張鵬,雙眼瞬間變得血紅,面部表情之猙獰,宛若一只嗜血的兇獸。

“我艹你嗎的!就是你這個比崽子非想整事唄!”

始終盯著張封一舉一動的葉磊,沒想到事情根本就沒有出在對方身上,反而是被他吸引了大量的註意,導致舞臺上方的小珊出事兒。

覺得因為自己的安保不到位,導致將整場婚宴搞砸的葉磊怒極攻心,破口大罵後,一把掀翻了桌面,掐著手裏的短刀就對著張封捅了過去。

“我去你M的!老子坐在這動都沒動過,你跟老子整個JB事呢!”

早有準備的張封,面對葉磊的攻勢,半點沒慣著,起身掄起之前坐著的靠背椅對著後者的腦門上就揮舞了過去。

“嘭咚!”

猝不及防的葉磊,被張封一凳子直接刮倒,而周圍幾名小兄弟見大哥動手了,也是齊刷刷的如潮水般湧現了張封,手裏的橡膠棒不斷的往對方身上招呼過去。

張封體格子壯實,爆發力又強,靠背椅在他手上大開大合,倒也舞出了半米距離的真空區域,讓他沒有第一時間被葉磊的人幹倒。

曾銳瞪著眼珠子喝問道:“老子之前跟沒跟你說過,今天你要整事,我保證整死你!”

“老子能來,就能出去,你們出了事兒就想把屎盆子扣我頭上,我就站在這兒,你來整死我唄!”攥著靠背椅的張封大口喘著粗氣,氣勢絲毫不弱。

“艹你姥姥的!”

原本還一副彬彬有禮模樣的司儀曾銳,一腳踩著椅子上,站上了距離張封最近的一張大圓桌,整個人猶如憤怒的小鳥一般,朝張封撲了過去。

雖然張封掄著靠背椅試圖阻擋,但還是被曾銳向下的這股巨大的沖擊力一同撞倒在了地上。

很快,橡膠棒拳頭大皮鞋全部往著這位城北梟家頭目身上,招呼過來了。

972 胡典身亡死無對證

“幹什麽呢!”

“快松開!”

曾銳等人剛和張封扭打在一塊兒,一旁的治保幹事們總算是回過神來了,圍攏上來用自己的身軀硬生生把光年的一幹人馬和張封分開。

為了能把盛怒狀態的曾銳控制住,更是分出了四人將其死死抱住。

還站在舞臺上的張鵬雙目噴火盯著張封,若不是小珊用盡全身力氣不讓其行動,他恨不得跳下舞臺將對方撕碎。

臉色蒼白的小珊,斷斷續續地勸說道:“鵬,鵬鵬!別去,你別去做傻事,葉哥達哥他們好不容易才把你洗幹凈,千萬別……”

“醫生,醫生呢,醫生在哪裏!”懷中抱著小珊的張鵬,紅著眼睛大吼道。

“嘩啦!”

數名陽局的親信沖上舞臺,一其中名有醫療急救經驗的婦人喊道:“平放!將珊珊平放!趕快送醫!”

“滴嗚滴嗚~!”

好在盛世清泉酒店附近就有一家規模不小的二甲醫院,同時在槍響的第一時間,酒店的大堂經理就已經撥通了急救熱線,所以沒兩分鐘,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就已經趕到了現場。

並在張鵬的共同努力下,將小珊放在了擔架上,擡上了救護車。

嘴角不斷往外溢血的小珊上車時,都沒忘失聲喊道:“鵬鵬,鵬鵬!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另外一邊,十幾名治保幹事除了分出數人按住胡典外,其他人齊刷刷的與光年骨幹對峙,其中兩名帶頭的更是已經從背後的槍-套中,把治保用的左握在了手上,試圖起到一定的警示作用。

“踏踏!”

愛女受傷,生死不知的陽局長臉色黑的跟那鍋底炭似的,穿著大皮鞋邁步走到曾銳的身邊,劈頭蓋臉的罵道:“這就是你們努力的成果,你不是跟我說現場萬無一失嗎?結果呢,結果就是我的女兒為了你的兄弟擋槍嗎?啊!”

“陽局,這件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情緒還沒能平靜下來的曾銳,當即回覆道。

“交代?你能給我什麽交代???我的女兒要是出了點什麽事兒,你告訴我這個事兒,這個交代你給的起嗎!”

陽局此刻並不像是以往那位始終沈穩,臉上掛著和煦笑容的單位一把,口中唾沫星子狂飛的他在此刻,只不過是一名為了自己女兒安危而紅眼的普通父親。

“不管怎麽樣,我一定會讓他們賠命!”

“賠命?就你們這些在路上跑的泥腿子的命,能比我女兒金貴嗎?這件事兒,不需要你們了,我自己會調查出一個結果的,記好了,從今天起我們陽家和你們光年,不再有任何關系!”

扔下了這麽一句話,怒氣沖沖的陽局揚長而去。

曾銳的臉色同樣難看至極,他有些後悔為什麽沒讓張鵬早點抽身出來,也後悔要主動承辦這場婚宴。

若是他之前拒絕張鵬在新婚當日金盆洗手的請求,而是在確定婚期那天,就和他劃清界限,讓陽局來承辦這場酒宴,或許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致命的安保問題。

事已至此,甚至無法補救,盛怒之下,曾銳一把甩開了原本拽著自己的治保幹事,左腳點地,整個人高高躍起,猛地一腳踹在了張封的胸前。

“嘩啦!”

“嘩啦!”

兩名手裏持槍的治保幹部,頓時將槍口全部對準了曾銳,在他們嚴密盯控的現場,出現了如此大的問題,原本就已經夠他們喝一壺了。

若是再讓曾銳等人當著他們的面,對張封進行毆打,那無疑對治保形象會大大的影響,所以無論出於什麽原因,他們都不會讓雙方再有產生矛盾的機會。

“葉兒,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從聽到槍聲起,第一時間就從門口的包廂內往舞臺中央趕的鐘所,抱著曾銳口中不斷重覆道。

“冷靜?我兄弟大喜的日子,被人家用槍打了,你讓我怎麽能夠冷靜下來?”

“這是個局!李梟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我們失去理智,同時也讓我們在城北乃至七城徹底上線,你還沒看明白嗎!”

從槍響到此刻,大約已經過了近兩分鐘的時間,將全部思緒理順的易達也在一旁說道。

“那行,李梟成功了,老子現在就要去取他的項上人頭!”兩眼通紅的曾銳言之鑿鑿地懟了一句。

“葉兒,事情已經出了,我們應該想的是如何控制情況,而不是發洩沒有意義的怒氣啊!”

鐘所見曾銳雖然嘴上不饒人,但至少身體上劇烈的抖動已經停止,也輕輕地將他放開了。

“我去你M的!你不是跟老子說都已經布置好了,盡管放心嗎?結果呢,你這下讓我怎麽跟你張鵬交代啊?怎麽和小珊和陽家的人交代啊!”

誰知道曾銳就跟個瘋狗似的逮誰咬誰,一把揪著鐘所的衣領子一通大吼道。

“你踏馬幹什麽呢?”易達見曾銳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一把將他拽著鐘所的手扒拉開,在一旁罵道。

“踏踏!”

有節奏的腳踏聲響起,板著一張臉帶著大隊人馬前來的李元,撇了曾銳一眼後,朗聲道:“將所有與這件事兒有關的人員,全部帶到局裏去調查!”

“我看誰敢!”

就在大量治保幹事準備行動的時候,曾銳又梗著脖子大吼了一嗓子。

“唰!”

瞬間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齊齊扭頭望向曾銳。

“你確定你要挑戰司法嗎?”面無表情的李元雙眼漠然的看向曾銳。

“李局,你別聽他的,我們配合調查!”易達連忙在旁邊說道。

很快,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盛世清泉的酒店老板一同被帶到了城北治保分局調查。

說是調查,其實不過是為了給眾人一個平覆情緒的環境,在治保分局裏,曾銳易達等人壓根就沒有經過任何程序上的審問,除了酒店老板被例行詢問了一番後,其他人就是分別坐在各個審訊室裏晾一晾,在下午三點半不到,就已經全部從治保分局裏放了出來。

而張封,更是靠著之前已經準備好的關系,提前一步離開,坐著掛著小號牌的A6返回了城西。

更有意思的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胡典由於被多人毆打,在送往醫院救治的路上就已經沒了性命。

經過法醫鑒定的結果,是他的嘴裏含有烈性毒藥,自殺身亡,死無對證!

973 張鵬失蹤局面被動

“伍總,今天的事兒……”

治保分局門口,臉色同樣很難看的酒店老板試圖給曾銳解釋一番。

“啪!”

回答他的是曾銳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就是城北最好的酒店?你們連自己店裏混進來了一名外人都不清楚,我很好奇你們這個酒店究竟是幹什麽吃的,既然是這樣,你們這個酒店也不要開了!”

面對曾銳連珠炮一般的質問,挨了一個嘴巴子臉上五指印格外顯眼的酒店老板略有些懵逼,但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似乎也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怒意。

“酒店的安保有一套完善的設施,是你們自己主動要求接過安保工作的,現在出了事兒,你就來找我的麻煩!我的酒店不要開了?你以為你是誰?七城歸你說了算嗎!”

能開得起城北數一數二酒店盛世清泉的酒店老板,那他的背後要是沒有資本和背景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作為各級官方單位招待來賓,包括一些大型會議的指定合作夥伴,盛世清泉的老板並不缺少強有力的大腿支持。

今天的事情,誰都不想發生,但事情已經出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去解決。

原本酒店老板是帶著解決問題的想法來和曾銳商談的,在他的心目中哪怕是自己多做一些賠償,說幾句軟話,甚至說通過背後的關系,在某些方面給光年集團行一些方便都不是不行。

可這一切的想法,顯然都已經被曾銳的大嘴巴子抽的煙消雲散了。

相對冷靜的易達勸慰道:“孫哥,孫哥!您別生氣,這事兒一出,小伍確實是心裏受不了。”

“記住咯,人給你臉你就接著,你別踏馬一副誰都欠你的逼樣,不是誰都是慣孩子家長!”

清泉酒店的孫老板,罵完之後拂袖而去。

曾銳眼一瞪,還準備追上去收拾對方一頓,但是被易達緊緊的拽住了。

“你還想咋樣啊?你還嫌這事兒鬧得不夠大啊?”

“鬧的不夠大?這事兒才剛剛開始,李梟不是想整事兒嗎?老子如他所願!”

曾銳將狠話撂下,掏出手機就撥通了曹進回七城以後新換的號碼。

曾銳咬著牙根說道:“進哥,你那邊把人手全部準備好,回頭咱之前一次把李梟撲死!”

“葉兒…這個事兒,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啊!”

曹進並非是職業殺出身,江湖閱歷經驗各方面都很足的他,能夠感覺到曾銳說的是氣話,於是也試圖勸慰幾句。

“不用考慮了,你攏人吧!老子豁出去命都不要了,就不怕一把不能把李梟整死!事了拂衣去的本事兒我確實沒有,他就看看我有沒有玉石俱焚的魄力就完了唄!”

曾銳直接就把話說死了,不留任何的回旋空間。

“進哥,你別聽他的……”

易達在一旁張口道,結果話還沒說完,曾銳把電話掛斷,眼一橫看向易達道:“我實在是弄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嗎,小珊被李梟的人打了兩槍,到現在還生死不知!你作為張鵬最好的兄弟,不但不想著怎麽幫他報仇,還一個勁的勸我冷靜,你告訴我,事到臨頭但凡是個有感情的人,怎麽可能冷靜的下來?”

“為什麽不能冷靜下來?”易達反問道:“你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李梟精心設計的圈套,為什麽還非得往裏跳?”

“那你告訴我,現在該怎麽辦?今天所有人都把我們光年集團當成了最大的笑話,別人會怎麽看我們!”

“你歸根到底無非就是爭的一個面子問題,我們都要撤了,面子還有意義嗎?”

“這是面子嗎?你覺得這僅僅是面子嗎?”

“……”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的在暴怒狀態下你想勸一個人冷靜下來謀而後動,也是難於登天。

最終兩人不歡而散,曾銳掐著電話攔了一臺車,不知是往何處去了。

而易達站在原地猶豫再三後,再次撥通了曹進的號碼,讓他取消行動。

要是按照往常,當曾銳和易達出現分歧時,曹進勢必會毫無條件的站在曾銳這邊,可這一次的情況特殊,曹進也知道曾銳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自然是一口答應。

半個小時後,回到光年集團辦公室的易達坐在辦公桌前,由於昨晚沒休息好雙眼布滿了血絲的他,輕輕地搓揉著眼角,一邊問道:“鵬鵬人現在在醫院?小珊怎麽樣了?”

大廖馬上答道:“沒有,那家二甲醫院的人說治不了,第一時間就轉到中心醫院了,目前手術還沒有結束,我們的人就守在急救室門口,但並沒有看到鵬哥。”

易達猛然擡頭道:“張鵬不在醫院?你確定嗎?”

大廖點頭應道:“我確定!”

“嘩啦!”

易達馬上站了起來,緊接著說道:“你現在趕快去找一找一個叫金宇的,還有坎巴看他倆現在在哪兒,然後趕緊帶到我這裏來!另外再安排人到全七城的範圍內尋找鵬鵬,最好是找通訊商將鵬鵬的手機監控,無論如何這種時候先找到他再說!”

“是,明白了!”

大廖一口應下,轉身出門。

“艹,之前辛辛苦苦布了那麽多局,要是最後全被鵬鵬攪和了,可就徹底沒戲了!”

十分上火的易達使勁地搓揉著臉蛋子,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撥通了曾銳的號碼。

和易達分別後,曾銳並沒有真的第一時間就對李梟打擊報覆。

要說曾銳生氣的根源,其實並不是埋怨其他人,而是怪自己沒能守護好兄弟。

坐在出租車上冷靜下來以後,曾銳也在心中醞釀好了自己的計劃。

按照他的計劃,第一步就是要找到陳老,並安排其準備撤離。

當易達撥通曾銳的電話時,曾銳正在和陳老商談,如何讓整個計劃更加緊密縫合。

“行,我明白了,馬上趕回來!”

經過和陳老的一番交流,曾銳原本還十分浮躁的內心也逐漸安定下來,接到易達的電話,他的情緒也不如之前那般激動了。

“出什麽事兒了?”

辦公室內,陳老端起自己的茶杯輕聲問了一句。

曾銳如實回道:“張鵬不見了!”

“張鵬不見了?”

“對!”

“那你趕緊去把他找回來,這種時候他要是擅自行動,你們可就徹底被動了!”

經驗老道的陳老一句話就點破了問題的關鍵。

曾銳點點頭道:“嗯!陳老,您這邊該準備也早些準備吧,我那邊馬上就會安排好人員和路線,您想走,隨時可以撤!”

陳老輕輕放下茶杯,語氣平和回道:“我這邊你不用管,我好歹浮浮沈沈了大半輩子,什麽都懂,你有什麽想辦的就放手去辦吧!”

974 紅鬃躍馬與李梟會面

就在曾銳和易達匯合,將全部人手撒出去找張鵬時,城北靠近城西邊緣的棚戶區一間小房子裏頭,張鵬正坐在一張板凳上,仔細地擦拭著一雙指虎。

“踏踏!”

金宇跟著一名小兄弟一同走進了房間,“咣當”一聲將背上的大包扔在了桌上。

“鵬鵬,時間太急,我能夠整到手的家夥都在這兒了。”

張鵬微微擡頭,瞅了一眼桌上的麻布袋:“包裏都有什麽?”

金宇語速很快的答道:“兩把沙噴子,一把小作坊制的仿五四,另外還有三盒子彈。”

張鵬點了根煙回應道:“行,等等坎巴,他那裏應該還有些私貨。”

又過了小半個小時,步履匆匆的坎巴推開了房間木門,喊了一聲:“師傅!”

張鵬點點頭算是回應,張口就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小珊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坎巴想了想答道:“珊姐從手術室出來了,不過…暫時還沒有蘇醒,醫生說還得在重癥監護室裏觀察一段時間。”

邊說還邊把背上背著旅行包打開,從裏頭摸出了一把UMP9以及兩把光看賣相保養就相當不錯的仿六四。

“你從哪兒整出來成色這麽好的貨?你不會通過咱公司自己渠道拿的吧?”

見坎巴拿出來的家夥質量上乘,有些擔憂的張鵬多問了一句。

坎巴齜牙回道:“艹!這些是我自己放拳館裏的,我剛剛就走後門回了趟拳館,路上誰也沒碰著,肯定不能漏,師傅你就放心吧!”

“行,咱人到齊了,現在先撤,留在城北,葉哥他們早晚能把咱找出來。”

話說完,張鵬起身便往外走。

坎巴猶豫片刻後,還是張口問了一嘴兒:“師傅,這件事兒我們為什麽非得瞞著葉哥他們,我覺得……”

“因為即便沒有今天的事兒,光年也得和李梟碰上。之前我已經和葉哥他們討論過了,如果我婚禮順利完成,我就金盆洗手,只要你們不出事兒我不會再出手。可李梟沒給我這個機會吶!我兄弟能為了把我摘出去,把事兒全扛下來,我也能為了替我兄弟把路趟平,什麽都幹!”

“可是,珊姐…”

“呼!”

張鵬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道:“你覺得出了今天的事兒,在陽局的眼中我還配當他的女婿嗎?”

“這……”

一時之間,坎巴也有些語塞。

“行了,撤吧!我已經聯系好了原來的一個朋友,咱先到城西,觀察幾天再琢磨著應該怎麽辦!”

張鵬頭一個推開了木門走出房間,登上了一臺掛著假牌照的牧馬人。

一個半小時後,城西邊緣一家不需要登記通行證的黑旅館雙人間,張鵬將之前放在牧馬人車上的一個雙肩包拉鏈拉開,往床上一倒。

“嘩啦嘩啦!”

略有些油漬汙垢但還算潔白的床單上,立馬鋪滿了花花綠綠還泛著一股淡淡油墨味的聯邦貨幣。

坎巴和金宇目不斜視,但跟著金宇的那名小兄弟則略微有些失神。

張鵬語氣平淡的說道:“這裏是一百萬,宇子你和小兄弟分了吧!”

金宇扭頭看向張鵬,皺眉問道:“不是,你這什麽意思啊?”

“這是送死的活兒,我請你們來幹,沒問題,但肯定不能白幹,錢不多,你們先分了,回頭我在城北還有商圈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你們看是自己住還是賣了折現。 ”

張鵬雖然在光年集團還有大量的股份,但一直沒多少金錢概念的他自己手上臨時能夠動用的現金確實很有限,這一百萬已經是他手頭全部的資金了。

“咱是兄弟,所以我幫你辦事兒,這壓根就不是錢的事,你明白嗎!”金宇表情嚴肅的看向張鵬,神色絲毫不似作偽。

“行,那這錢你讓你小兄弟拿著吧。”

百來萬的現金,張鵬確實也沒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為了這個事兒和金宇爭執不休。



婚宴現場發生事故的當晚七點半,城南月明星稀的咖啡廳內。

袁希坐在三樓一張靠窗的小圓桌旁,眼睛不時的打量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和那些充滿了青春活力的芊芊學子們。

坐在他對面的阿岳則是在認真的匯報關於今天事情的情況。

過了一小會兒,說的口幹舌燥的阿岳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白開水。

而聽完了全部內容的袁希問道:“現在的情況是,陽雨珊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尚未蘇醒,而張鵬已經不知所蹤了,對嗎?”

“對!”阿岳放下水杯應了一句。

“紮姐那邊的人,可以確定了嗎?”

阿岳給出了準確的答覆:“確定了,伍葉就是曾銳。”

一向十分自律很少吸煙的袁希,聞言主動拿起了煙盒,點燃一根沒有任何LOGO的過濾嘴香煙,眼睛微瞇的說道:“既然是這樣,就可以徹底放開整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去找李梟談一談?”

“隨便你,以李梟那個人的性格,估摸著效果不會太好,我這邊會先去和紮姐聯系,咱要動,就先往肺管子上戳!”袁希微微仰頭,吞吐著煙霧。

“行,那我們就各司其職去溜達溜達吧,爭取早點把這裏的事兒辦完!”阿岳拍拍手,就站了起來。

“去吧!”

“……”

交流結束,阿岳從胸前的口袋裏取出平框眼鏡戴上,整個人也多了幾分書生之氣,正當他推開樓下玻璃門時,忽然一臺火紅色的法拉利458停在了他的面前。

副駕駛車窗搖下,坐在駕駛位上的莫明(阿明)朝阿岳招了招手道:“岳哥,去哪兒呢,我送你一程唄!”

阿岳本來也沒開車,作為月明星稀組織的軍師,他表現的比阿明星仔要低調的多,每日大多游走於各股勢力當中,很少會講一些排場。

原本打算打個車去城西天宮的他,見到阿明的到來也沒多想,邁步就坐上了副駕駛,並難得的打趣了一句:“老爺子對你挺舍得花錢啊,就這車放末世前落地最少得五百多個吧!”

阿明隨口問道:“拉倒吧!我爹哪能給我買這個啊,這是我一發小開二手車行在城東新收的,我閑著沒事兒幹溜達兩圈,去哪兒啊岳哥?”

“城西天宮找李梟。”大家都是一個戰壕裏的兄弟,阿岳也沒隱瞞。

阿明齜牙道:“喲 ,咱總算和這位城西教父對上話了,岳哥你帶我一塊兒去見見世面唄,都說李梟長得像只座山雕,你讓我也瞅瞅吧!”

阿岳也沒多想便回了一句:“行,那你待會少說多看,別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昂!”

“你就放心吧,我保證就跟個乖寶寶似的,啥也不說!”

對於阿岳,莫明雖然不如尊重袁希一般重視,但基本上還是會維持住成年人表面上的得體。

阿明說完,一腳油門點地,578馬力V8發動機咆哮,這匹紅鬃躍馬朝著城西疾馳而去。

原本需要近兩個小時的距離,被阿明這位業餘賽車愛好者當做賽道開,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出頭,就已經順利到達了目的地。

975 城西教父不得挑釁

城西天宮白色三層小樓,一名負責門崗保衛的黑西裝對著對講機通知到李梟辦公室的秘書,說有兩名自稱城南月明星稀的人來訪。

穿著制服套裙黑絲高跟,身材婀娜的秘書輕輕地敲開了李梟房門,對其匯報。

“嘩啦!”

李梟站起身走向窗邊,看了一眼樓下大門口那臺引擎仍不斷發出低吼聲的法拉利458,眉頭微蹙自言自語道:“這群二世祖來找我幹什麽?”

五分鐘後,在秘書的帶領下阿岳和阿明兩人站在了李梟的對面。

李梟擺擺手示意道:“坐!”

阿岳阿明兩人相繼落座,李梟雙手交叉撐在辦公桌上,並沒有主動開口詢問。

“梟爺,我們來自城南月明星稀,今天貿然登門,主要是想和你聊一聊合作的事兒。”

阿岳語氣鄭重的開口說道,同時也給足了李梟尊重。

“合作?”

李梟說話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仿佛連半個字的廢話都不想多說。

“沒錯!就是合作!”阿岳不卑不亢的回道:“梟爺您現在和光年集團產生了沖突,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月明星稀和光年也不算是朋友,如果您有意兵合一處,我們可以在這件事兒上給予您最大的助力。”

“你說的助力,是指我的人在前方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你在後面打電話遙控治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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